“她死了么?”
“师兄我和你说,那个女孩真的是蠢,听当地人说她胆子很小的,看到老鼠都会吓得走不动道,没想到……”
“我在问你她现在怎么样!”
陆翁伯咬牙怒睁的喊道,牵动着伤口疼的直流冷汗,但是有一种更加窒息的疼痛在心中挥散不去。
这个小师妹也是吓了一跳,门派上下从来没见过陆翁伯对女人动过怒,小师妹泪眼朦胧委屈的说道:“最后师兄还是保护了她,她只是被刮伤,没有伤及性命,而且已经被师弟们给救治了。”
“真的。”
“我哪里骗过你,师兄!”
“真是不好意思,刚才气血上涌,不自觉的加大了声音,等我好了一定给师妹请罪,我在清秀阁两个月之前就订了产自大千世界的三生桃花香,现在看来果然只有师妹才配的上。”
小师妹红晕染脸娇羞的哼道:“师兄的鬼话我才不信呢,我先给你准备点粥药去……”
小师妹脸上说不要,心中却早就开了花。
看到师妹离去的背景,陆翁伯叹了口气,随即放松下来,没死就好,从此互不相欠,但是那心中的一抹愁伤,却是不经意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
对于陆翁伯这种重生境修士来说,十年时间转瞬即逝,当初的那一抹柔情已经被深藏心底。
或许王艳红知道了他的身份,那样傻的天真蠢到没救的女孩应该也知道他和她的差距,总之她没有来找过他,而他也从没有去找过她,十年时间足够凡人忘却很多事情了。
但是陆翁伯却不知道她已经成了他的心魔,这十年来陆翁伯修为停滞不前,本来已经半只脚踏进灵域境的他,境界迟迟不肯增长一丝一毫,陆翁伯倒也不知烦恼,依然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身边貌美如花的姑娘也从来不缺。
某一天陆翁伯喝花酒喝道天亮才回归门派,刚一进山门,有个师弟凑过来小声说道:“师兄,有人来让你偿债了?”
陆翁伯有些发懵的问道:“什么债?老子我喝酒欠过钱么?”
这个师弟满脸淫笑的说道:“师兄,是人情债?”
陆翁伯一把推开他,摇摇晃晃的走进山门,路过客居阁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里面,他甩了甩头并不在意,可是双脚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向了客居阁。
“修士大人……”
终于在声音传过来的时候,陆翁伯如遭重击,那是他日日夜夜心中所思念的声音,这个女人在梦中折磨了他千百次,却每次又在梦醒时分离他而去。
“你是……”
“小女子是王艳红,不知道修士大人还记得么?”
陆翁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,不过看到王艳红脸上难以掩盖的颓败之色不由的问道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王艳红忽然后退,然后把身边一直乖巧不动的孩子推到陆翁伯身前说道:“求求大人救救这个孩子。”
陆翁伯暂时有些理不清眼前的状况,只好先把王艳红和孩子带到自己的居所,一路上陆翁伯和农村妇女加上一个孩子的组合,难免不被人指指点点。
王艳红十分歉意的说道:“给您带来困扰,真是……”
陆翁伯摆了摆手说道:“不必在意,先进屋再说。”
曾经的记忆涌上心头,王艳红刚一进屋,陆翁伯便把她搂在怀里,顺势把手搭在王艳红的脉搏,十分吃惊的问道:“你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”
“大人……”
“还什么大人,叫我陆翁伯就好。”
此时王艳红的眼泪终于决堤,她不敢奢望这个男人还记得他,如果不是孩子,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找他,但是没想到他对待她依然还是如此的温柔,一如当初。
王艳红如实说来,当初虽然只是小伤,可是灵兽的血液对凡人来说却是毒液,看起来并无大碍,但是久而久之累积成重。
王艳红也是最近几年才知道当初的隐患已经致命,可是她没想到当初怀孕的孩子居然也染上了毒素,她的郎中父亲也是一筹莫展,无法解决,所以她只能来试试运气了。
看着和十年前并无两样的陆翁伯,王艳红没有时间感叹,只是一心希望陆翁伯可以把孩子救治,她已经病入膏肓,但是孩子应该还有的治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呢?”
“我不敢……”
“你个蠢女人!你当初的勇气呢?”
陆翁伯稍微感知一下,就知道这个孩子流的是他身上的血,这些年王艳红必定吃了天大的苦头,未婚生子的女人在村子里绝对是不受待见的,而且她久病不医身体已经被掏空,但是也从未来找过自己,这难道不是愚蠢么?
气不打一处来的陆翁伯把王艳红搂的更紧,坚定的承诺道:“相信我,我一定会救活你们母子,谁都不会死!”
王艳红把头埋在陆翁伯的怀中蹭了蹭,声音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的说道:“你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