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家大人还真是古道热肠。”
林文远不理这句嘲讽的话,神色仍是平和从容:“阁老说的是,我家大人确实是这种性子。刘大人性子孤高,为人是好人,做事也认真,为官之道么就……总之,我家大人愿保刘兵备大人为登莱巡抚,有兵备大人这样的人巡抚一方,可保登莱一带平安无事,甚至剿灭各地响马并海匪,也是不在话下。到时候,登莱平安,赋税也纳的多,四方传颂,还不是阁老慧眼识人?”
这一番话,虽是粗鄙,大面上还听的过去。
薛国观脸上虽是冷笑,意思却也有点松动了。
他不大相信刘景曜完全不知情,不过想来此事也算是对方的投石问路。成了,自是极好,不成,也有一个武官顶在前头,到时大可推托一番。
刘景曜这个书呆子官员,向来做事认真,为官的关节却很糊涂。这一次若是真的开了窍,加上此前报上来的功劳,升任巡抚,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……
薛国观在沉吟时,林文远知道火候已经差不离了,当下又是低声道:“阁老,下官到京师后,才知道维持相府体面,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……”
一边说着,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和盖的大小不一的印信,掏了出来,便是往薛国观身边的桌上一摆,笑道:“这是些许微意,留着给阁老赏人。”
送人银子,说是备赏,这也是下头送礼的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。
薛国观见他内行,便也不说什么,便将那张会票拿过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