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这几个,还有所城一带的几个百户,一个个都是急的上窜下跳,眼红的不得了,天天在周炳林面前说怪话,一心想着张守仁带着他们一起发财,分润些好处给他们。
其实在张守仁刚打跨冯三宝,每个月给这些百户们分银子的时候,各人也都是十分欢喜,时隔不久,却又是变了一番嘴脸出来。
老千户也是不觉感慨……这人心,就没有个知足的时候?
不过,要是张守仁不是给他涨了几次份例钱,自己是不是能知足,周炳林自己怕是也不知道,在脑海中偶尔有这种念头闪过的时候,老千户也是迅即摇头,把这个不好的念头给甩开去,甩的越远越好啊。
“国华啊,”带着些许不安,周炳林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饰,一边对张守仁笑道:“此次兵备道大人前来,是给你立功授赏来了吧?”
海边的工程其实已经验看过了,登州和济南的几个大衙门都是派来过吏员,实地勘探并且绘制了图形,张守仁上次斩杀海盗的功劳,也是被刘景曜重新大张旗鼓的报了上去。
现在整个山东都是知道,兵备道刘景曜很可能升迁为巡抚,而浮山所副千户张守仁则是刘大人的心腹,是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,这一次刘景曜带着大批人马赶到浮山来,当然不可能是只来重新验看一次已经查验过的工程,更可能的,就是当着不少官员和将领的面,当众对张守仁进行封赏升迁。
这样一来,张守仁在山东官场就有了最基本的根基,名号报出去,也不会叫人根本懵懂无知。
从一个地方上的副千户,到立足整个山东官场,今天的事,只是夯实基础的第一步罢了。
这个安排,当然是刘景曜事先和张守仁沟通过,并且是两边商定的具体步骤该怎么走。
对眼前的周炳林,张守仁也是不必隐瞒,当下便笑答道:“怕是兵备大人,确实有此意。”
“哦,哦!”周炳林吃了一惊,脸上的红润也消退了不少,他呐呐道:“老夫年岁已高,确实该……”
“大人说的甚话。”
张守仁摆手道:“我曾经与兵备大人明言,千户大人望六十的人了,还有一年多的时间,这段日子,就要风风光光的把这个官当下去,然后才谈的上荣归养老。所以,就算要升我的官,怕也是在别的地方挂个虚名,倒是和本所不相干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老夫真是枉作小人。”周炳林在心中责怪了自己一句,脸上的笑意也就更加真诚:“国华,你不是池中物,一定会如当年戚帅一样,上保天子社稷,下能荣父母荫子孙,自己成就千年大名。”
“哈哈,但愿如千户大人所言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