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所城东门外不到二里的地方,千户周炳林亲自下令,在这里搭了一座接官用的木亭,就是用原木,也不曾上油漆,由着散发着清香的木料味道萦绕四周,勉强把暴烈的日头给遮住了大半。
自从上个月张守仁禀报上去,登州方面就一直说要来视察,结果拖了这么久,终于传来消息,兵备道刘景曜,还有大量的属员跟随,除了兵备道直属的部下,还有包括登州都司和山东都司两个都指挥使司都派了高级武官过来,动静闹的这么大,饶是周炳林只是一个守御千户,心里大约也是明白,恐怕还是刘景曜在山东和登莱两地的□□中,略占了上风。
事情是明显的,张守仁的功劳直接就算在刘景曜名下,就是以奉兵备道之命的名义来做的这些大事,至于银钱物资调配,当然是语焉不详,反正事情做了,也没有骚扰地方,激起民变,就算是报到工部和兵部,甚至是内阁,这功劳也是妥妥的到手了。
以崇祯皇上的性子,巴不得地方官都能这般做事才好,能不用部库和他的内帑就能做成事的,更会使性子操切的皇上心中欣喜欢悦。
前几年,唐王就曾经上书,要求自己掏钱修南阳城墙,结果地方官,从南阳府到巡抚、巡按都不赞同,因为以亲藩的身份助修城墙,不大合礼法,也容易出事。
结果唐王不服,上书给崇祯,皇帝接报大怒,除了允许唐王出资之外,还把地方官斥责的斥责,罢免的罢免,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才罢休。
皇上这么一弄,心思也是昭然若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