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秦增寿,就是怎么也迈不过去这一关。
他年纪还不大,也很会做官,但练兵的手段不行,也没有多丰厚的财力,没有钱就养不起家丁,没家丁就不敢去博战功,所以十几年前他就是游击了,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游击。
眼看身边的浮山突然冒起一个张守仁来,西占胶州,北压平度,南连灵山,东至即墨,这么大的地盘,那么丰厚的盐利都被这个穷百户给占了,眼看张守仁坐火箭一样的涨着实力,秦增寿的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一样的难受。
要是早知道冯三宝那么不经打,自己早他娘的动手了!
即墨营的额兵是两千人,但实际连一半的人数也不够。这当然是因为现在海防早就不修,海上的群盗多如牛毛,朝廷一点办法也没有,索性就压缩军饷,把钱用在更紧迫的地方。
军饷压缩,加上吃空额,原本两千人左右的即墨营现在一千人也不到,只有八九百人,这八九百人中还有两三百是做杂活的老弱病残,根本连拿刀的力气也没有,真正勉强够格称是营兵的,也就是不到六百人。
力量不强,这秦游击也就老老实实的吃吃空额,在地方上勒索几个土财主,这么多年下来,倒也积攒下了一份还算丰厚的身家。
但是和张守仁的收入一比,那就是天差地远了。
人家一个月赚的银子,是自己一辈子的收入,这个差距确实有点大,一听说此事,秦游击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,人也委屈的快要哭了。
他已经年近五十,给朝廷效力三十多年,结果身家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一个月赚的,这叫他情何以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