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过后,老夫会写信给几个在济南的同年,请他们照顾国华吧。登州这里,今年多半裁撤,以后浮山所照样归山东都司管,老夫也会写信托人,请国华放心。”
角楼上,刘景曜也是对张世强做着最后的交待,这些话,他对张守仁不好当面直说,不过对张世强这种张守仁的心腹,倒是不妨把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。
“至于老夫,”刘景曜笑的云淡风轻:“老夫一会就去写辞呈,看到这个,丘磊这厮就会撤围,老夫也就能带着家人回家去了。唉,仕宦三十年,一无所立,一无所得,好在也算两袖清风,没有害过百姓,桑榆晚景,也是可堪告慰自己了。”
“老大人,您老可真料错了。”
和刘景曜的沉重截然不同,张世强却是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。
他经历了三次骑马赴登州,人几乎累到虚脱,第三次到达之后,传达了张守仁的话就瘫睡在了地上,大睡了十几个时辰之后才恢复了元气。
此时看着外头的队伍,看着他熟悉的亲丁队的成员们,他用着笃定的语气,向着刘景曜微笑道:“大人曾经以一百余人,破数百盐丁,以下官看,外头这么多的营兵,实则还不如盐丁凶悍,一打起来,我浮山所上下,必胜无疑,这一点,下官毫无怀疑!”
仿佛也是和他的说法印证,就在这一刻,不远处站在队伍前列的张守仁就已经厉声下令:“甲队第一排,半跪,乙队,站于甲队之后,丙队,丁队,预备,所有人,倒转长枪,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