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村落不多,胶州这里的人口不算稠密,不过毕竟还算太平,沿途的行人和小客商也不少。
看到大股的运盐车队,不少人都面露惊讶之色,有想说什么的,等看到车队后方的亲丁队伍时,就又闭上了嘴巴。
一看到这阵仗,所有人都知道,是有人要和巡检司正面叫板了。
不少人都是精神大振,很有一些闲汉离的老远,鬼鬼祟祟的跟着,想看看有没有热闹可瞧。
冯三宝在巡检位子上已经好些年,底下的盐丁都是从无赖混混中挑进来的,这么多年下来,变的比普通的混混要坏十倍,真的是头顶生疮,脚底流脓的恶人角色,要说起坏来,也不比海盗差什么。
稍微热闹点的村镇都有盐丁进驻,军堡上倒是没有盐丁,不过军户们路上运盐,只要敢自己卖私盐,一顿毒打都是跑不掉的。
早些年人不知道厉害,被打死打残的人还真不少。
要不是用这种恶手段,谁愿意把辛苦熬出来的盐三四钱一担就卖给盐场?盐场人家加三成沙子,出手还能卖二两银子呢!
一看到军户要和盐丁打起来,这热闹还真是不瞧白不瞧,而且支持哪一方,根本就是不必多想的事情。
不过跟了十来里路,眼看还有五六里就到方家集,不少闲汉的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。
但张守仁知道,应该就在此处了。
前头是一道高坡,左手边是荒坟坟场,右手边是一条小河,地方狭窄,不好调头逃走,坡上又是居高临下,很容易激起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