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晴雪立即应和地点头,“苏妹妹的琴技一定不在我之下。”
苏风暖抿着嘴笑,对孙夫人和孙晴雪说,“我是通晓音律,但算起真正会弹来说,也只会弹一首曲子,像这《将军曲》,我虽然能跟着琴声应和而舞剑,却是真正不会弹奏的。”
孙夫人和孙晴雪齐齐一怔,齐声问,“这是为何?”
孙泽玉也好奇地看着苏风暖。
苏风暖笑着说,“我师傅说,琴棋书画四种,除了棋和书,琴画属风雅之物。我不是个风雅之人,不学也罢。”
孙夫人和孙晴雪齐齐愕然。
孙泽玉却微笑着问,“近日是听闻苏小姐和叶家的叶兄是师兄妹,却不曾听闻令师是何人?为何令师如此评苏小姐?”
苏风暖笑着说,“我师傅无名无姓,是个疯道人。她这样评我,我也是服气的,毕竟我从小喜欢舞刀弄剑,喜好打架斗殴,喜欢下河摸鱼,风雅之事,于我来说,就好比焚琴煮鹤,糟蹋风雅。”
孙夫人大乐,嗔着苏风暖说,“哪有女儿家这样说自己的?”
苏风暖摊手,如实笑着说,“我本来就是如此嘛。”
孙晴雪则好奇地说,“你当真……下过河摸过鱼?”
苏风暖点头,“当真,我不但下河摸鱼,还会给鱼开膛破肚做烤鱼吃,哪天你若是想吃,我请你去野炊。”
孙晴雪抿着嘴乐,连连点头,看了她娘一眼,“只要娘同意,我就能去。”
孙夫人伸手点孙晴雪,笑骂,“这也是个馋丫头,说起吃来,也是嘴馋。”话落,笑道,“你们两个女儿家要是去野外,我可不放心,总也要把你们的哥哥带上我才应。”
孙晴雪闻言立即看向孙泽玉,“哥哥?”
孙泽玉微笑,“若是苏青兄没意见乐意相陪,我自然也是没意见的。”
孙晴雪眼睛一亮,偏头对苏风暖说,“那苏三公子那边就交给你了,我是真想吃你做的烤鱼。”
苏风暖笑着点头,痛快地说,“行,他若是不应,我就打到他应为止。”
孙夫人又大乐。
孙晴雪笑得打跌,对孙泽玉说,“哥哥,你看看,相比苏妹妹,我做你妹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。”
孙泽玉失笑,对孙晴雪说,“苏青兄文武双全,打架的事儿,兴许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乐在其中。”
孙晴雪眨了眨眼睛,诚然地点头,又对苏风暖问,“刚刚苏妹妹说只会弹奏一曲,是哪一曲?”
苏风暖笑着说,“是我师傅独门的绝技《幻音》,顾名思义,此曲是用来迷惑人心,不是什么好曲子。但若是遇到危险时,只要弹奏或者吹奏此曲,便能化险为夷,天下鲜少有人能受得住《幻音》。算是以音伤人的曲子。”
孙晴雪更为惊异好奇,“天下还有能伤人琴曲?”话落,她犹豫地开口,“这曲子能不伤人地弹奏出来吗?我自幼酷爱琴音曲目,却不曾听过这样的曲子,苏妹妹可否为我弹一曲?”
苏风暖知晓一个人若挚爱一样事情,是会想要看到或者听到自己所不知的那一面。她笑着对孙晴雪诚挚地说,“孙姐姐,你开口让我弹,我本不该推却的,但是我刚刚也说了,这琴曲只要一经弹起,便是伤人之曲,甚至能于无形之中杀人,不能做到不伤人。所以,这《幻音》之曲,轻易不能弹,尤其是你没有武功内力,更是不能听到。”
孙晴雪见苏风暖说的真挚,有些微失望。
孙泽玉却笑道,“妹妹又犯痴了,事有可为有不可为之说,你不能以一人之力,将琴曲囊尽,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,一山更比一山高。所谓学无止境,便是在这里。你喜好琴律,本是一件雅事儿,切不可因一己喜好而忘人之所以立世之根本,钻了牛角尖,于你来说便是大害。心首先要静,其次天才宽阔。”
孙风暖闻言顿时对孙泽玉刮目相看。
孙晴雪顿时脸红地点头,“哥哥教训得极是。”话落,歉然地苏风暖说,“苏妹妹见笑了,既然是有害的曲子,不听也罢。”
苏风暖笑着说,“孙公子心含雅量,胸怀宽阔,心地澄明,眼界高瞻,让人敬佩。”话落,又对孙晴雪笑着说,“孙姐姐不必对我道歉,我理解你喜好琴艺之心。”说完,她想了一下说,“我与师兄学了一曲《风月调》,虽然我不会风雅之事,但也能依葫芦画瓢,给你吹奏一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