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良心,距离陶决上次射精还不到二十四小时(如果我没看错他听我和钟意墙角时的动作)。憋没憋多久,怎么骚起来简直像男鬼索命?
我当时离尿在床上,大概只有半个小拇指那么远。
当然最后也没差多少,我被他拎去厕所,用把尿的姿势抱在马桶前。
“你小时候不是总喜欢学我,站着尿?哈……哥哥可以,是因为比你多长了一根这个……哥哥把它借给你,现在你也可以站着尿了……”
用着钟意的声音,喘得这么色情,内容更是糟糕透顶。然而里面插着东西、被深深顶弄的状态下,我全身都在不妙地沸腾,没空吐槽他借花献佛。
……就,就这么失禁了。
等到我和他都简单清理过下身、恢复了一些理智,我还是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在完全不对的场合和完全不对的时机,纵容了莫名其妙燃起的性欲。
莫名其妙,莫名其妙——
我对着床头的行车记录仪,忍不住猛捶自己脑瓜子。
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屋。钟意还在楼下病着,妈妈的事没捋出头绪,本该补个短觉好开车跑路的我和陶决居然趁机做得不知天地为何物,休息不了一点。
来的时候天蒙蒙亮,现在已经过了中午。日光倾斜成刺眼的角度,从打开的窗缝钻进来。
再耽搁下去,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正好陶决收拾完厕所的痕迹,擦着手出来,我看也不看地抓起行车记录仪揣进外套口袋,“走吧,我去叫钟意。”
“好熟练,”陶决“嚯”了一声,“你一直把它随身带着啊?”
“这不是装了窃听器嘛。我多少还是知道这个不能被发现的,虽然知道也没用。”
我摆摆手,自嘲地环视这个藏满摄像头的房间。
Joseph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太多,那天来不及细看,只看出仅仅拍摄角度就超过叁种。
虽然刚才排查时一无所获,但那些摄像头应该还以关闭的状态留在这里——他被我发现偷拍的当晚,还敢继续短信轰炸试探我,不至于心虚到出差途中特地折返销毁罪证。甚至,他或许在等待一个时机,把我带回来、重新放入他的蛛网中央……
如果不是为了休息,这个房间我一秒都不想待下去。
我转身催促陶决,却见他也正望着我,犹豫地开口,“……姑且问一句,行车记录仪,你后来拆开看过的吧?”
“当然没——”
我脱口而出,随即咬住自己舌尖。
……为什么我从来没想到过要拆开看看?
陶决快步上前,扶住我摇晃的身体。
“你别太苛责自己,回避跟创伤相关的东西是……”
我挣开他,扑到书桌前,拉开抽屉抄起工具,叁两下拆了行车记录仪的外壳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
我喃喃。
没有窃听器。
甚至没有装过窃听器的痕迹。我贴过胶带的地方光洁如新,拔记忆卡时在外壳内侧留下的划痕也不见了。
“……这不是……”
不是我装窃听器的那一台。
不是我调试好后再也没离开过视线,直到亲眼看着妈妈带出门的那一台。
什么时候被换掉的?上车后,行驶中,还是……事故之后?
再想想,再多想想,就快要摸到真相了……
“他买了一模一样的来骗我,也就是说——”
螺丝刀脱手掉落,我急切地站起来,顶着刺眼的阳光看向陶决。
“我没记错!那天车上有行车记录仪——他做过的事,全都被拍下来了……!”
陶决挪了半步,用身体挡住直射向我的光线。视野暗下来,余光里依然有什么东西在闪,大约是反光,我用力眨了眨眼。
……奇怪。不对。哪里不对。
不应该反光的地方,我没有检查的地方……
“拉上窗帘!”我对陶决吼道,“全拉上!”
遮光窗帘落下来,我走近那面墙,用手机对准了住进来第一年、妈妈送的生日礼物。
我亲手钉在墙上的木雕鹅头。
……
取景框中央,鹅的右眼跳动着微弱的红光。
他会不会已经看到,又究竟看了多久、看到了多少?